【铁盾/偏all盾】最后的五秒(1)
文前预警
1.A4后续脑洞，ptsd产物，BE
2.队长单箭头你铁，铁罐已婚原设，不能接受慎入
3.四更完结，更新随缘(本来该一发完的都是我懒(￣▽￣))
那么，以上，谢谢看到这里的小宝贝
正文:
在他们的脑海里对这短暂的五秒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相互保密的构想，他们是如此笃定自己看透了Steve的旅程，然而背后所发生过的真实经历，终于还是成为了一段微不足道，也无人知晓的片段。
-17:05:28 / 2023
当Steve的快递寄到的时候，他正守着一杯没有热气的无糖美式发呆，Tony过去总爱在刚睡醒时罐上自己几口，这曾一度让Steve迷惑，那样苦涩又冰冷的东西，只会唤起他掩藏在战争年代的少许记忆。
“它能让我精神起来。”
Tony耸耸肩，Steve甚至记得那时他擦身而过会飘散开的淡淡的机油味，混合着他焦糖色的眼睛，在他心底融化成模糊的一团。
现在他离开了。
永远意义上的——这栋署在他名下的大厦，在未来漫长的时间里都不再会有吵闹的摇滚，昼夜不熄的工作间和摊在吧厅桌台上的半个芝士汉堡。而Steve只能在半睡半醒间摸索着给自己煮上一壶咖啡，他喝了半口，不觉得苦，只是寡淡如水，之后便一直放任它凉透了。
索性快递员敲门的闷响让他的神志终于又凝聚起一点，Steve抬了抬眼，动作僵硬的去门前签收。
意料之外的是写着他名字的包裹竟然有两个，其中一只扁平四方的盒子，拆开之后是他早已预知的——会在今天被寄到的礼物。
与其说是礼物，不如用委托品形容更为准确，当T’challa听见他有重塑盾牌的想法时，Steve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这位年轻的国王眼里看见了一点欣慰。
对方曾重提过很多次铸盾的事——在过去，更早的他丢弃它的时候。但T’challa清楚那些过往对他的意义，所以一直恪守着礼仪等待他决议。后来那场大战来得太过突然，他们不得不以一种狼狈的姿态应对着。从那之后T’challa第一次露出一点微笑，便是在被他请求帮忙的那一刻了。
美国队长还愿意担负起美国队长的名号，这让他那些隐约的担心和忧愁多少松懈了下去。
但Steve不想揭穿这个，他小心的守护好守护着失去Tony的自己的朋友们，那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会被他们掩埋到坟墓地底。
所以当一道红白蓝的光洁振金弧面再次展露在Steve面前时，他甚至找不出任何一点瑕疵，在心底默默感谢了对方之后，Steve谨慎的拿起Tony工作室的焊头——说实话，他这里有真么多实用而方便的东西——在背面的皮带环扣上慢慢刻下一个名字。
那是将在未来，更加漫长的时代中，更多未知的战役里，背着这面象征国家也象征自由的旗帜走下去的战士，Steve很确信，Sam Wilson不会辜负任何人的期望。
默默的在空旷的大厦里做完这些后，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傍晚，Steve起身时不再刻意放缓速度，现在复仇者大楼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没有了担心被旁人察觉的忧虑，Steve放任自己的关节因舒张而咯咯作响，而那些随着血清失效而逐渐显露的衰老迹象也终于不再需要潜藏。
他安静的将盾牌放回了卧室，打开那张皱巴巴的工作表，确认了一遍安排无误的计划后又想起来被自己遗忘的第二份快递来，老天，他摇摇头，始终猜不到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寄东西。
所以当那份信封被缓缓揭开时，Steve如何能预料到里面坠落出的一只简朴素色的金属戒指，它敲击在玻璃桌面上的声响震颤着Steve的神经，让他被一股七八年前的回忆缠绕出不可遏止的疼痛。
他曾看到过的——在他与Tony最初结识的那段日子里，骄傲的小胡子先生时时刻刻都不忘将它戴在食指，以方便自己随时随地的指令操作。尽管系统升级之后Steve就很少再见到了，但四倍的记忆力让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错，给自己编织一场无望的美梦。
那是Tony的戒指没错，他几乎是立刻摔倒桌前去展开那张信纸。Steve尽量控制住自己双手的抖动，但当他反复咀嚼着纸面上的句子时，竟然没有控制得住自己不争气的眼泪来。
“这是大厦的权限，Steve，如果你能收到这封信就意味着我已经无法再掌管它，你不必为接手Stark的一切而自责，我们当中，总有一个人要走他该走的路，剩下的那一个，也许只能背上他该背负的。
最后，给自己一个值得的结局，因为故事到达终点时，我希望所有的牺牲都能被铭记，所立的丰碑应满载荣誉。”
这排和那杯咖啡一样冰冷的文字下面署着Tony的名字，那背后的日期，正是他们出发前往量子领域的前一天。
-00:46:11 / 2023
清晨的镜面上容易结下一点雾气，Steve烦躁的摆弄着Natasha留给他的遮瑕膏，厌恶起在盥洗室里停留得越来越久的自己来。
说实话，过去他从没意识到这点小事少了对方的帮忙会变得如此艰难。他从前会安份的让Natasha在自己身上涂涂抹抹，不是因为一个姑娘擅长这些，而是因为血清失效是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恪守的秘密。
他曾企图瞒住她久一点的——当然结果是一开始就变得一败涂地。
所以现在他得小心谨慎的把手背上浮现出的少量淡棕色的斑点覆盖掉，Steve今天要去和那些嗅觉敏锐的特工们碰头，露出任何一点瑕疵都会给任务带来不可收拾的后果。自从Thor离开后他就自然而然接下了这个活计，Steve甚至怀疑在被托付于Mjolnir时对方落在自己肩上的掌面有没有多了几分力道，那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告别
——不是我要前往星辰大海的再见，而是我知道你要留驻在时间洪流里的告别。
Steve明白以后，也就只回以他一个微笑。
此刻他出发去到皇后区偏北部的利特尔内克湾附近，新的复联基地还未完全竣工，计划不得不在室外进行，好在有Strange先生的帮忙，海岸线的修复进行得很顺利。Bruce找了一处掩人耳目的林地搭建设备，Steve到达的时候，Sam和Bucky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们之间变得更加亲密起来，这倒一点不让自己觉得意外，Steve明白横亘在美国队长与猎鹰之间的是一道礼敬与尊崇，而横亘在自己和Bucky之间的是连提起都会感到沉重的过往。他很难像他们那样自在而轻快的相处了——也许时间终能将所有的关系冲刷成一片毫无区别的颜色——但Steve不再拥有时间。
过去好像被动的，耍小伎俩一般，玩弄过时间那么多次，Steve终于到了偿还他所亏欠的一切的时候。
只是既然如此，命运怎么又不吝惜再折磨他一次，那个已经走到岁月尽头的人，那个本该殒命在尸丘上的人，是他这样被时间收回特权的垂垂老者。
他已经无法延展自己寿命的长度，Steve以为这会是一个指定他代替那位英雄殉道的暗示，因为对方——至少在他眼里——才真正值得一个更好的人生。
果然到了最后自己变成了那个踏着Tony铺筑的铁网过桥的混蛋，当Steve走到对岸时，新世界的空气却并不让他觉得舒畅——尽管有那样多的人会在幸福与慰藉中迟钝的怀恋。但Steve只是更加百倍千倍的感到，自己又变成孤身一人了。
“希望我没有迟到？”
他笑着拍了拍Bruce。
“当然，老天。”
Sam撇着嘴吐了吐舌头。
“美国队长一向守时。”
Steve摇摇头踏上了传送装置。
他们按照事先交流好的程序有条不紊的启动了设备，在Bruce絮絮叨叨的叮嘱里，Steve将已经附着好的量子战服作最后的微调。
他抬头，仿佛公式化的和战友们辞行。
但每个字落下时的深意，他祈祷他们以后会明白。
这时告别变得突然其来，就算只有几句傻气的玩笑，该懂的人竟然还是不会错过。
他和Bucky上一次这样对话甚至可以追溯到久远的战争年代，Steve有时候会忍不住追究他俩到底谁更蠢些，但答案归根究底不过是那漫长的友谊中的死心塌地。
Steve在传送离开的最后一刻毫不避讳的直视对方，两束目光之间没有洪流，但他很确定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淌着。
大约是释怀与理解，也是放下和祝福。
他们终于从这段友谊中告别，但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它是一段最为宝贵和理应铭刻的友谊。
现在Steve要去走过他人生的最后五秒，那其中他所选择的，也将成为一个永远掩埋在历史中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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